说了。他知道她月事流了很多血,也知道宫人议论她跟荣王早有勾连,甚至这次月事流血就是小产,不过,他并没追究,事已至此,追究下去,反而让他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他是个无能的男人,尤小怜对男人的渴望他亲眼目睹过了,他能做什么呢?
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不去想,不去管,不去问。
当然,也不会放过她。
“她就是死,也只能死在宫里。”
他这么一想,还有些兴奋了:如果她死了,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葬礼。对了,他还会把她葬进他的陵寝。她就是死了,也别想逃离他。他们这孽缘,要生生世世纠缠的。
“你、你——”
徐青瞻被他气到了,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。
“陛下!陛下——”
郑飞遥匆匆走进来,看到徐青瞻也在,朝着皇帝下跪,却是看着徐青瞻说:“陛下,徐大将军,尤相晕倒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徐青瞻一惊:“怎么回事?”
郑飞遥忙解释:“徐大将军,尤相在宫外跪两天了,陛下一直不肯召见他。”
事实是谢政安不仅不召见尤盛,还严禁他进宫。
可怜尤盛听说女儿月事大出血、危在旦夕,就想着进宫见女儿,一直不得召见,只能跪在宫外,苦苦哀求了。
他是失势又失帝王心的丞相,就是空有个名头,同朝官员,碍着过往的情分,不说落井下石,但被皇帝吓了几次,也没人敢为他求情了。
徐青瞻还是很看重尤盛的,听说他的事迹,就很愤怒:“陛下,士可杀,不可辱,你不如一刀下去,干净利落地杀了他们父女。”
他说到这里,怕皇帝真把他们父女杀了,又说:“尤相人品好、官品好,民间更是盛赞他是景国三百年来第一良相,陛下,你此举,实在违逆民心啊!”
他支持也纵容他诛杀荣王、英王、瑞王等仇敌,但尤家父女还不到仇敌的地步。
他当然也可以杀他们,但不能杀之前这般折辱啊!
“呵,民心?”
谢政安不屑地冷笑:“狗屎一般的东西。”
他也曾是万众认可、人人爱戴的太子,然后呢?
还不是皇权下的玩物?
民心,就像尤小怜的爱,最是虚伪、易变。
◇ 第65章
徐青瞻见他这么蔑视民心,又惊又怒:“陛下慎言呐!”
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没多尊重民心,从来强权决定一切,但面上还是要做些样子的。
谢政安是懒得做样子,见舅舅总说些自己不想听的话,就挥手赶人了:“不必多言。孤累了,舅舅出去吧。”
徐青瞻:“……”
他知道他心意已决,也就没再多说了。
但让他不管不问,他也做不到。
“微臣告退。”
他退出殿门,准备先斩后奏,就去了皇宫门口。
尤盛还在跪着,但身子支撑不住,就依偎在近卫身上,一张俊脸惨白,跟尤小怜有得一比了。
这对父女啊!
他叹息着叫了声:“尤相!”
尤盛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,骤然睁开眼,看到了徐青瞻,顿时眼泪纵横:“徐大将军,小女、小女如何了?”
他在这里跪了两天了,也听守宫门的人说了,尤小怜没大碍,已经苏醒了,但他还是揪心啊。他买通的太监都没来传话,据说是都被皇帝处理了。他现在对后宫之事,就是个聋子、瞎子!
“尤相放心,小怜没事了,我这就带你去见她。”
徐青瞻扶起他,迈步往偏殿去。
“谢徐大将军。”
尤盛随便擦了下眼泪,站起身,道了谢,跟着他往偏殿去。
他真的很想快些见到女儿,但他这两天水米不沾,身子很虚弱,走路速度很慢,肚子也饿得咕咕乱叫,就很没形象。
“让徐大将军见笑了。”
他满面苦涩,笑容惨白又可怜。
徐青瞻听了,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,安慰着:“无妨。非常时刻,难免的。”
尤盛点了头,揉了揉咕咕乱叫的肚子,换了话题:“陛下隆恩浩荡,允许我进宫看望女儿,不知能否再允许我带她回家养病?”
他实在不放心女儿再在宫里待下去。
这么说,也是想探下皇帝的口风以及想请徐青瞻帮忙求情。
徐青瞻自然能领会他的意思,可惜,皇帝是个有主意的,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改变想法的。
“尤相啊,祸兮,福之所倚,福兮,祸之所伏,小怜的福气都在后面呢。”
他暗示他不要着急,目前的祸难,长远来看都是好事。
皇帝已经对尤小怜动心了,越爱越恨,越恨越爱,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心,尤小怜的福气就来了。
尤盛不知徐青瞻所想,便是知道,也不会认可的。
“徐大将军,病在儿身,痛在父心啊。”
他的眼泪落下来,哽咽道:“小女命苦,三岁就没了母亲,是我没管教好她,都是我的错,徐大将军,你未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