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,左半个身子很快麻痹,右腿倒是还能动,却是减缓了他的动作。
谢政安趁机射箭。
不想却是被稷也的人徒手拦住了。
“放肆!”
谢政安怒喝一声,瞪向了稷也:“你们是来挑衅孤的?”
稷也躬身一拜,露出恭敬顺从的模样,却是说:“陛下息怒,阳奴万里挑一,如此损伤,实在可惜。”
他在得到阳奴后,驯养了他六年,也是有些感情的,虽然早晚会杀了他,甚至会亲手杀了他,但不是现在,也不是这么个死法。
“呵,万里挑一?他算什么稀罕东西?”
谢政安不屑一笑,冷嗤道:“便是稀罕,孤最喜欢暴殄天物!”
稷也明白他恨死了阳奴,或许因为那美人的缘故——阳奴也是个该死的,竟然选了皇帝的女人。
“陛下稍等,那位姑娘很快就会回到您的身边。”
稷也还是想保住阳奴的命。
哪怕是暂时。
恰在这时,稷也的两个随从也把阳奴死死按在了地上。
“嗷呜——嗷呜——”
阳奴吼叫着,挣扎着,被随从捶了一下脖颈,又吐出一口血。
那血溅到了尤小怜的脸上。
温热的、咸腥的、黏腻的、肮脏的,让人嫌弃的。
尤小怜回头看他一眼,恰好看到阳奴死死瞪着自己,那湿漉漉的绿眼睛像是在哀求,又像是在哭泣。
他哭什么?
她才应该哭的,好不好?
本来想救他的,结果被他连累,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。
她这么想着,手上没闲着,得了机会,赶紧拿下脖颈上的铁链,踉跄着逃到了谢政安身边。
“陛下!”
她奔向他,抱住他,像是抱住求生的浮木。
“孤在。”
谢政安也紧紧抱住了她,失而复得的喜悦快速涌进他的胸膛,他很高兴,但高兴的情绪很快散去,因为他在她身上闻到了其他男人的气味,很雄浑,很刺鼻,伴随着一股特别的腥味,他眼睛一眯,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。
他伸手在她后腰处的衣服上摸了摸,果然摸到了一片湿腻……
那阳奴在她身上……
尤小怜也知道阳奴在自己衣服上做了什么,之前顾不得羞耻,这会被谢政安抱着,就觉得羞耻至极了。
她其实没什么忠贞观念,也不喜欢谢政安,现在却有一种出轨被抓的既视感——尤其她身上还带着奸夫的脏污。
他不会一气之下掐死自己吧?
帝王的占有欲可是致命的。
尤小怜越想越害怕,因为害怕,身子也轻轻颤抖着。
“陛下,陛下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落他手里,让你丢人的……陛下,你别生气,呜呜,陛下,我好害怕的……”
她照旧示弱,娇滴滴装可怜。
谢政安不知她害怕的真正原因,还以为是阳奴吓到了她,一时也不忍责怪她,只能抱紧她,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柔声安抚着:“不怕,孤在呢,这就为你出气。”
阳奴这时已经被人按着跪下了,他满面乌青,嘴角滴血,一副任凭处置的惨样。
谢政安俯视着他,一张俊脸阴沉沉,片刻后,目光下移,盯着阳奴的皮衣之下,良久,吐出两个字:“砍了。”
◇ 第147章
砍什么?
脑袋还是?
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帝的意思,毕竟那阳奴冒犯了他的女人,自然是要被处理掉作案工具。
尤其他们的皇帝最喜欢赐人宫刑了。
是以,没有人出面为一个卑贱的阳奴求情。
包括稷也,他也没有出面为阳奴求情。
稷也看向徐青瞻,出于野兽的直觉,就是觉得他会求情。
他的直觉是对的。
徐青瞻确实想要保住阳奴,一是看上了他的一身好功夫,二是看上了他阳奴的身份。
皇帝身体有疾,总是要治的。
这些偏门之法,也不可以一棒子打死。
有侍卫已经拔刀上前了。
“等下——”
徐青瞻出声拦住,随后,走上前,朝皇帝躬身一拜,低声道:“陛下,这阳奴倒是合乎臣的心意,如若陛下不喜,就把他赏给臣吧。”
谢政安是没有拒绝过舅舅的。
他对舅舅向来慷慨,何况一个卑贱的阳奴?
他皱起眉头,虽然心里不高兴留下阳奴,却也点了头:“准了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徐青瞻道了谢,随后,示意近卫徐凯把人拖下去。
他不想阳奴留下来碍皇帝的眼。
谢政安这会看谁都觉得碍眼,好端端的宴会闹成这个样子,他是彻底没了兴趣。
“接下来,舅舅看着处理吧。”
他没心情陪着各国使臣宴饮了,一把抱起尤小怜,就坐上车辇,回了宸光殿。
尤小怜脖颈受伤,身上还有其他男人的气味,谢政安是没法容忍的。
一到宸光殿,他就下了令:“速速去烧热水。再取一身她的干净衣物来。”
他说这话时,把尤小怜放到了软榻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