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江楼,依江而建,登高而望,入目翠微千里沧澜壮阔,不少名人雅士在此饮酒作诗,希冀偶得佳句能名传千古。
楼顶最奢华的雅间,有两人相对而坐。
一人面带笑意温文尔雅,一人似老佛枯坐面如平湖。
“怀正兄,不瞒你说,我初见你就觉倾盖如故,这杯我先敬你。”李正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这酒是灵江楼的珍藏,有传,饮此酒或梦化鹤,一朝悟道。一壶酒足以让三五户农家十年衣食无忧。
张怀正看也没看面前的酒杯,“李兄长我两岁,莫以兄称,有话直言即可。”
听到张怀正的年龄,李正云斟酒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,不过面上却无异常,随手差使下人为李清歌上了一盘珍贵的灵果。
“愚兄痴长两岁,且不如贤弟快意直爽。好!那我且直言了,我想与贤弟共同完成这个任务!”
张怀正闻言,从怀里掏出木牌轻轻推到李正云的面前,“李兄若执意想要这个任务,拿去好了。”
见到这一幕,李正云明白了张怀正的意思,想要木牌便拿去吧,但是他不会与自己同去完成这个任务的。
戒备心之强让李正云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非也!”
说罢,他也轻轻推出一个木牌,上面赫然是方才张怀正接取的任务。
“贤弟不必着急拒绝,且先听我讲完,再做定夺如何?”
张怀正单手作请,示意他继续。
随后李正云便将一切娓娓道来,其实他在半月前就将这个任务接走了,当时也去事发地调查了一番。
他利用缚龙阙的身份见到了当时的报案人,也就是灵江郡的新任知府谭海。
谭海已经被邪祟折磨的精神萎靡,骨瘦嶙峋,看样子恐怕不日就要西去了。
听其所言,自去年上任之后,这个目不可见之物就夜以继日地骚扰自己。
灵江郡去年洪灾,本就公务繁忙,新知府除却赈灾安民还要施行改稻还灵的国策。白日里已然力不从心,夜里又有诡事缠身,身体自然每况愈下,四十岁的年纪衰老程度尤甚于七十老翁。
得知事情来龙去脉,作为拘灵纳鬼的行家,李正云自然想会会这个目不可见之物,看看究竟是灵物还是某种不灭作祟。
可他枯坐七日,毫无收获,唯一的益处可能就是新知府的精气神好了许多。
无奈,李正云只得离去,待他离开不久,这个任务又出现在了缚龙阙中。
他疑惑不解,沉思良久,猜测可能是因为自身初入云川的原因,无法将自己的神通气息内敛导致的‘灵惧’效果。
修习拘灵遣将者会在身周诞生‘场’,这个‘场’会让一些灵产生恐惧,下意识避而远之,也就是所谓的‘灵惧’。
家中老将可以将‘灵惧’收放自如,但李正云明显未曾臻入此境。
“不瞒贤弟,其实我是有些私心的,修习拘灵遣将者需要本命灵护身,家中圈养的灵太过普通,异灵难觅,我实在不想放过这次机会。”
李正云言辞恳切,话里话外也满是真诚,希冀张怀正能够帮助自己。
“到时贤弟只需将灵引出,其余一切交由愚兄负责即可。如果贤弟肯助我,本次任务贡献我分毫不取,并赠四千贡献以作答谢!”
张怀正思忖一番,他的目的是获得贡献,如今与李正云携手合作的确是共赢之举,他没有理由拒绝。
“成交。”
“爽快!”
他晓得这个李正云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,不过剑有两刃,适则利矣。